从650亿到2亿，牙科巨头申请破产

笔墨苍炎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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日前，全球牙科器械巨头SmileDirectClub（以下简称“SDC”）宣布称，公司已启动资产重组交易流程，并自愿申请美国破产法第11章的保护。目前，该公司已获得美国德克萨斯州南区破产法院的批准。


据悉，受多年亏损、透明矫正器销售疲软和近8.5亿美元的长期债务困扰，SDC公司打算通过资本重组来增强其资产负债表，并推动公司未来的增长计划。


公司创始人承诺投资至少2,000万美元来维持正常运营，这包括在重组过程中继续向患者提供其牙科产品，确保不会出现中断。在满足某些特定条件后，还将获得高达6,000万美元的额外资金。然而，如果他们在2023年11月23日之前找不到买家或投资者，他们将出售公司的资产。

SDC于2019年在纳斯达克上市，募资总额超过13亿美元，其市值也因此一跃升至90亿美元（约合人民币657亿）。在破产申请之前，SDC的股价已经暴跌了97%，降至0.42美元。目前为0.074美元/股，市值为2959万美元（约合人民币2.16亿）。


01
创始人腰包救急
SDC进入60天倒计时


信用报告公司Creditsafe的美洲和亚洲首席执行官Matthew Debbage在一封电子邮件中表示，SDC的逾期天数（DBT），即公司未能在应还款日全额偿还当月应还款额，今年一直不稳定，逐渐增加，至7月已达到43天。“这一持续增长表明该公司可能出现了财务问题，可能源自销售下降、现金流问题和内部财务管理不善，”他说。


Creditsafe将SDC评级为“D”级别风险，意味着与其合作的公司面临极高的风险。


SDC在其提交的文件中表示，随着流动性恶化，它聘请了FTI Consulting、投资银行Centerview Partners和Kirkland & Ellis LLC律师事务所，以探索融资机会和重组解决方案。在7月份，Centerview启动了一个强有力的融资过程，联系了现有债权人、各种第三方贷款人和投资者，寻求为公司提供融资。


Crawford的法律声明表示：“尽管Centerview开展了一项全面而广泛的营销过程，联系了60多个各方，至少有20个表达了对业务感兴趣的可能性，但这些努力并未产生任何可执行的提案”。


现在，债务人将开始由Centerview进行的为期60天的营销流程，如果他们无法达成“保持业务持续经营”的交易，他们将通过第11章重组计划寻求有序清算。

负责此案的联邦破产法官Christopher Lopez批准了一项价值8000万美元的融资机制（来自创始人），用于资助业务运营，包括支付其1800名员工的工资和部分费用。


但基于SmileDirectClub过去的激进商业策略，该公司曾对一些批评其业务做法的人进行激烈反击，甚至曾要求客户签署保密协议以获得治疗计划的退款，以及对NBC提起28.5亿美元的诽谤诉讼，marketwatch分析师认为投资者和SDC员工可能不应过分抱希望公司能够“复苏”。


02
4.6亿赔偿
两大牙科巨头的诉讼


值得注意的是，就在前不久美国加利福尼亚州圣克拉拉县高等法院发布命令，隐适美母公司Align Technology在与SDC的诉讼中，取得胜诉。SDC公司将向Align Technology赔偿6300万美元（折合人民币约4.6亿元）。


据了解，双方曾于2016年签订的供应协议，通过该协议，Align成为了SDC的独家隐形牙套供应商，同时买入SDC公司17%的股份。2019年3月，一名“仲裁员”发现Align Technology违反了与SDC的协议条款，两家公司因此解除了合作关系。


根据SDC的说法，Align Technology试图通过自己的隐适美零售概念来复制其商业模式。“仲裁员”命令Align Technology关闭其零售店，退还其股份，并禁止Align Technology公司在2020年8月之前参与竞争。


而后，2020年8月，Align Technology提起了对SDC的诉讼，称SDC违反了协议条款，导致公司损失。2021年，SDC提出反诉，指控Align违反了规定，并在2022年5月提出了进一步的反诉。

Align Technolog获赔4.6亿元


2022年10月，法院对Align Technology的索赔和SDC的第一次反诉作出了临时裁决。它发现SDC违反了供应协议，而Align Technology没有，判SDC赔偿Align6300万美元折合人民币约4.6亿元）。


2023年3月，Align Technology公司在提交了一份请愿书，以确认这一临时裁决。最后8月21日，在双方就最终裁决提出多次请愿后，美国加利福尼亚州圣克拉拉县高等法院发布命令，批准Align的申请。驳回了SDC的撤销对赔偿Align6300万美元的仲裁裁决的诉求。

SmileDirectClub将上诉


但对于结果，SDC公司并没有接受，并决定打算上诉。


SDC公司表示，它“期待有机会在上诉过程中陈述争议的事实”。“SDC对加州初审法院最近的裁决感到失望，该裁决拒绝了我们的撤销申请，并批准了在Align对SDC提起的仲裁中确认最终裁决的申请，该仲裁指控SDC违反了双方之间于2019年到期的供应协议。”SDC的首席法务官兼商务事务执行副总裁Susan Greenspon Rammelt说。“该公司的立场仍然是，Align通过不正当手段获得最终裁决，剥夺了SDC充分和公正的听证，而且仲裁员在作出裁决时超越了他的权限。公司打算对这一决定提出上诉。”


对此，SmileDirectClub将在当地法律允许的60天内提起上诉。目前其已经开始计划提交上诉申请，并正在考虑加上诉讼费用的选项。


如果SmileDirectClub在上诉中获胜，它希望Align Technology承担与上诉相关的所有费用。这包括SmileDirectClub可能必须发布的任何债券的利息费用。


但为了这样做，SmileDirectClub将被要求获得判决的150%或超过9400万美元的保证金。如果SmileDirectClub的上诉失败，其将有义务支付Align判决的金额，且加上利息，利率为每年10%(大约每天17，000美元)。Align预计在我们确定可实现的期间内确认金额。


03
上市获90亿融资
四年尚未实现盈利


资料显示，SmileDirectClub成立于2014年，是一家直接面向消费者的透明牙齿矫正器制造商。创造性地提出“无需牙医，直面患者”的商业模式，患者可以自己在家使用公司提供的牙齿模具，又或者附近的指定点做3D牙齿扫描。随后公司会根据所得到的牙模直接将定制好的矫正器寄给患者，免去了中间商以及牙科诊所昂贵的费用。


凭借价格优势，SDC在美国掀起一场风暴，仅用了短短五年时间就在纳斯达克挂牌上市，募资总额超过13亿美元，其市值也因此一跃升至90亿美元。但在近年，该公司的表现却有点差强人意，在股价和营收上双双下滑。

财报披露，SDC在2023年上半年营收为2.08亿美元，同比下滑20%；净亏损为1.19亿美元，上年同期净亏损1.39亿美元。2022财年营收为4.7亿美元，同比下降26.2%；2021年同比下降3%，2020年同比下降12%；2022年净亏损2.8亿美元，2021 年同期亏损3.4亿美元。可以发现，自上市以来，该公司尚未实现盈利。


SDC营收主要来自牙齿矫正器，而近年总营收的下滑也正是源于该产品的销量减少。SDC在一份法庭文件中表示，其销售下降是收到了疫情影响。尽管其自称为一家远程牙科医疗公司，但供应链中断、强制关闭门店和工人短缺影响了其订单履行能力。


现有债务超10亿美元


在其破产文件中，SDC披露总计8.906亿美元的未清债务。其最大的债权人是一群持有到2026年的无担保可转换优先票据的持有人，目前估值为7.47亿美元，Wilmington Trust为受托人。此外，公司还面临着其他法律和信贷方面的债务压力，包括欠法律顾问的656万美元，其中包括两家顶级律师事务所Sullivan Cromwell和Skadden Arps，以及约1.38亿美元的HPS信贷设施。这意味着该公司的负债累计已超10亿美元。


SDC在法庭听证会上表示，其现金约为500万美元，并将6300万美元的Align判决列入债权人的详细清单中，标为“有争议”。


04
牙齿正畸行业整体下行


SmileDirectClub在中国也有一家同行，叫时代天使。该公司上市一年以来，股价一路走低，截至9月29日收盘总市值已下降超80%至82.46亿港元。


与此同时，公司净利润出现大幅下降。2023年4月20日，时代天使发表2022年度报告，时代天使2022全年收入人民币12.7亿元，净利润人民币2.13亿元，案例数为183,900例。收入较上年度的12.72亿元减少0.2%，净利润较上年的2.86亿元减少25.4%。毛利率为63.8%，较上一年68.4%下降了4.6个百分点。

在宏观经济疲软的背景下，对于时代天使进行了换帅、调整业务布局等一系列措施，希望能够在国内集采的压力下重振市场的信心。


今年6月30日时代天使公司创始人、CEO李华敏女士因个人及家庭原因，辞去了公司执行董事、薪酬委员会成员及首席执行官职务，并表示：“新阶段的时代天使不再需要一个火车头似的带队家长，而是需要一个具有数字化科技理念和全球化战略的核心领导团队，带领企业在安全稳健中加速前行。”


随后，公司非执行董事胡杰章先生调任为时代天使执行董事、薪酬委员会成员、首席执行官及首席技术官，将全面负责公司的战略规划和日常运营，包括推动公司数字科技的发展和国际化的进程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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面对政策和市场的双重挑战，以通策医疗、瑞尔集团、时代天使为首的口腔龙头企业遭遇了股价下跌的“阵痛”。但不可否认的是，口腔行业，尤其是隐形正畸，总体的规模和潜力仍然巨大。


根据灼识咨询报告，中国隐形矫治市场在2019年成为世界第二大市场，市场规模有望于2020年的15亿美元增至2030年的119亿美元。据调研信息，全球90%人口牙颌处于非理想状态，约65%人口牙颌呈现不同程度的畸形，约有4%人口需正畸治疗介入，而目前实际接受治疗的人口仅有0.4%。


2020年，全球隐性正畸新增病例数290万人，占全体正畸病例数的17%，我国隐性正畸新增病例数30万人，占我国全体正畸病例数的约10%，市场规模达到了接近150亿人民币，且有望以20%的复合增速成长，隐性正畸的渗透率仍大有空间。


那么，在消费医疗行情整体下行的当下，SmileDirectClub能否完成重组？对此，器械之家将持续关注。